正文_第26章 及笄

小蝶前脚刚出门,小香后脚就进来了。

“小姐,您看……”指指身后跟着的尾巴摇得起劲的斑斑,小香很是舍不得。小姐会把它怎么办?扔掉吗?还是如她以前多次所说,宰了煮火锅吃?虽然她不知道火锅是什么东西。小姐老是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,只有单公子听得懂。呸呸呸,怎么又想到那个男人了?

“斑斑啊--”司徒明镜若有所思的垂首打算思考,不想才一出声,斑斑就循着声音扑过来,钻进她怀里,伸出湿热的舌头在她脸上*。

哦!上帝呀!司徒明镜后悔了,我收回刚才说的话行不行?以前她对斑斑进行过特训,其中一项就是每当她唤这三个字时那臭狗就要扑过来,否则没有骨头吃。骨头哪来的?当然是她吃鸡翅膀剩下的,人狗平分嘛!她自诩很公平的。

还好还好,这是一只迷你狗,怎么喂都长不大。想当初她一时性起,想用填鸭的方法把它塞成藏獒,不然大狼狗也行,那样带出去,威风啊!不过那次行动最后以失败告终。现在,她终于知道迷你狗的好处了。轻轻一推,斑斑顺势滑落在地,很狗腿的依旧摇头晃脑围着她团团转。

“这只狗呀!怎么办呢?把它活埋了?烧烤了吃了?还是……”看那丫头眼珠滴溜溜乱转就知道她在想些有的没的,不戏耍她一番她就不叫司徒明镜。

“小姐--斑斑很无辜的,你把它留下来好不好?”又一个比斑斑还可怜兮兮的眼神。天哪!你知道我对这个眼神最感冒,所以都叫他们学这个是不是?你成心玩我呢?

“留下来留下来。你家小姐我什么时候说要把它扔出去了?它是我和单某人等价交换的结果,不算他送的。我还留着有用呢!”

“小姐,你……”立马转悲为喜,眼眶里干干净净的,一滴泪水没有。她上当啦!

“你什么你?快干活去!干不好就罚你一辈子见不到斑斑。”司徒明镜佯怒道。小香马上抱起斑斑出去了。

单进,从此,斑斑跟你毫无关系。留着它,只是为了思念我另一个世界的家人。

花了大半天时间,终于把跟单进有关的东西统统掏出来扔掉了。

回头再看看空****的房间,和自己空****的心成正比。原来,自己前期的生命里,单进真是无处不在。

不过,在以后的日子里,要学会靠自己了。没有了他,路,还是要走下去的。

婚礼后第三天,司徒府五小姐归宁,与新任姑爷一道。

选准时间,在他们例行公事完毕之后,司徒明镜才施施然姗姗来迟。

“小妹大病初愈,身体略有不适,昨晚又受了点寒,吃了药睡得太沉,所以起晚了,望姐姐姐夫原谅。”软软的施一个万福,面带三分笑,“姐姐姐夫郎才女貌,真是天生一对。五姐能寻得如此好的归宿,做妹妹的也为她高兴呢!姐夫,你要好好对我五姐哟,南城内外多少青年才俊对她可是欲求之而不得。”

对于曾经伤害过你的人,不要抱怨,不要哭诉,更不要怒目相向。你要笑着面对他,甚至祝福他,让他知道你不是没了他就活不下去。他要是稍微有点良知,就一定会感到愧疚。恰好,单进还暂时属于颇有良知的人一类。

摊手,小蝶及时把盒子送上。

“姐姐姐夫大婚之日小妹因病无法出席,一直对此深感愧疚。今日一别,不知何时才会再见,因此小妹亲自动手为姐姐姐夫缝制了一身衣裳。”司徒明镜笑得更加温和无害,迈着优雅的步子把大盒子送到单进面前,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睛,“小妹第一次动手,做工有些粗糙,姐姐姐夫看着喜欢就穿穿,不喜欢撕了当抹布用也行。”

面对曾经最亲密的人,单进觉得脸上在发烧,他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。那依旧澄澈的双眸,好像千万把无形的利剑,扎在他身体的每一处;那优雅的笑意,好像几个狠狠地巴掌,毫不留情的打在他脸上;那大红的礼盒,刺得他眼睛发酸。她,是在斥责他的薄情寡义呀!

“难得妹妹有心,姐姐一时匆忙,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,就把这个簪子送给你吧!”眼看靠单进是不可能了,司徒明烟急中生智,越过他亲手接过盒子递给身旁的丫头,又从头上拔下一根发簪,双手捧着交给司徒明镜。那簪子是纯金打造,在最顶端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,凤凰身上镶嵌有六块晶莹通透的绿宝石。从凤凰嘴里吐出六股金丝,丝的下端各缀着一颗最顶级的珍珠。那是司徒明烟最珍贵的嫁妆之一,象征万事六六大顺。

“这怎么好意思?姐姐的回礼太贵重了,妹妹不敢收。”象征性的推拒几下。好漂亮的簪子,是女人都会想把它据为己有。嫡出的就是不一般。

“妹妹一番真心实意,岂是这一支小小的簪子能衡量的?不日我就要与你姐夫去北城述职。由此一去,不知多少年才能回到南城。这只簪子留给妹妹,做个念想也是好的。只愿这象征事事如意的簪子,能保佑妹妹早日觅得如意郎君。”强行塞给她未果,干脆给她插到头上。

“恭敬不如从命,明镜在此谢过姐姐姐夫了。”虚与委蛇真TMD累,所以她讨厌跟不熟的人打交道。

单进,看到我和你的妻子表面上如此热络,你的心是否像在油锅里煎一样?一个新欢,一个旧爱,同时面对两个女人,你是不是很无所适从?我偏要这样做,我要让你内心不得安宁,我要让你永远记得我,怀着对我的愧疚过一辈子!我本就不是什么大度的人,说什么用一颗宽容的心去对待曾经伤害过你的人,我做不到!

是的,我现在人微言轻,做不了什么实质性的报复,但心理上的打击是比其它一切行动来的更简单直接也更有效的。我赌的,便是在你心中我还占有一定的地位。毕竟,现在的你,还没有被权势完全蒙蔽了双眼。

软软的往后一仰,正落在小蝶怀里。还好以前练过,不然她的老腰肯定断了。挤出一个勉强的笑,司徒明镜娇声道:“姐姐归宁,本是大喜事一件,小妹原想与姐姐多多相伴,以叙姐妹之情。不想小妹体虚不济,怕是有心无力了。”三分真,七分演,倒把个林妹妹学了八九分像。

“妹妹此言差矣!无论如何,还是身体为重。小蝶小春,还不快扶你家小姐回去休息?”不知司徒明烟是怎么想的,不过,能尽快把情敌送走,无疑是上上策,他好我也好。

“那妹妹就先行告退了。”再施一个礼,半倚在小蝶身上出去了。临走前,还送给单进一个“歉意”的笑。

单进,今日一别,怕是没机会再见了。不趁这个机会好好打击一下你,我今天晚上睡觉都睡不着。我可不是喜欢虐待自己成全他人的人。这点,你比他们都清楚。

从此以后,我要平静的忘记你。以后再见,也要直接无视了。我会好好活下去,活得比和你在一起时更幸福、更快乐,这样,便是对你最好的报复。

回门后半个月,新任翰林院学士单进携新婚妻子北上赴任去了。

秋去冬来,天气越来越冷,司徒明镜恢复了以往的作息习惯。除非必要,她一直困在**不下来。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,司徒明镜还是那个一直懒洋洋的司徒明镜,单进这个人似乎从没有在她的生命里出现过。

又一个新年过去了。

春天的脚步近了,窗外那株芸槿纵向发展得超快,已经长得有一个半司徒明镜那么高。年初下了一场大雪,奶妈说,瑞雪兆丰年。司徒明镜倒是不甚在意,不过,那芸槿枝桠上长出了不少花骨朵就是。料想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山花烂漫。

过完年,司徒明镜十五岁了。及笄是女孩子一生中仅有的几件最重大的事情之一,不能轻视。所以年前就有消息传来,司徒南瑞要亲自主持她的及笄礼。

到了正月十六这一天,司徒明镜又一次被小蝶无情的从被窝里拖出来,套上厚厚的色彩浓重(简称俗艳)的外衣,脸上胭脂水粉抹了厚厚的一层。这身装束让她觉得很怪异,好像要出去唱大戏似的。

在奶妈的带领下,司徒明镜踏着小碎步来到前厅。厅里以司徒南瑞为首,各路人马都到齐了。难得,除了过年这些人能有机会这么聚在一处。她算是明了了:她,司徒明镜,今天就是来演戏给这些个重要人物们看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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